然闭眼,再次睁开却没有波澜,唯有天子的怒气,掩藏不住。
“父皇,既然今日将一切告诉你,儿臣也不妨一起给你个明白。”他慢悠悠地坐回榻边,看着无力挣扎的皇帝,竟觉有趣,挑起被褥,捻起边缘,轻轻替皇上盖着,再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衫:“儿臣留父皇一命,怎会念及父子之情,你我之间,还有一丝情分吗?”
他冷冰冰地看着皇帝,镇定自若:“父皇早知有这么一日,所以才提前立下诏书,再将玉玺藏起来,是吗?”
大殿死一般的沉寂。
时隔片刻,皇上也没有多余的动作,算是默认了此事。
齐天署也不恼不怒,缓缓一笑:“也对,就算枕边人,父皇也不会说一句真话。就连母仪天下的母后也不知父皇心之所想,还愚蠢的替父皇在后宫铺路。就连母后也是如此,父皇岂会真心待儿臣呢?”
苍白的胡须颤微动了动,皇上的眸底闪过片刻复杂,被齐天署捕捉到:“若不是儿臣得到诏书,恐怕现在还被父皇蒙在鼓里,父皇才是当今世上算计最深的人,不止是本王,这天下都被父皇算计在内。”
皇帝轻轻咬牙,对齐天署所言有诸多不难,奈何无法辩驳,也无力抵抗,正好让齐天署继续言语:“父皇可知,儿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