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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舅舅坐在台阶上,这是这么些年来,他想事情时候习惯的动作。
赵氏从屋里出来看见,忙上前拉他起来,嗔怪道:你怎么这样不会知道地上凉啊。
钱舅舅眉眼疏朗,好似眉宇间的皱纹都少了几条,他笑道:没事了,我们老了,以后这些事让他们想去。
赵氏仔细地看钱舅舅,见他是真的放下了,脸上也不由的带了笑容,她知道,丈夫是将妹妹当女儿养的,这十来年来这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一个心病,如今他能想开最好不过。
钱舅舅拉着妻子的手,感叹道:这么多年,辛苦你了。
赵氏眼眶微热,低下头道:不辛苦
钱舅舅微微摇头,道:以后的事就让孩子们自己的奋斗吧,我们也只管过自己的就行了。顿了顿,道:等找一个黄道吉日,我们去给娘挪一个地方,以后,以后孩子们若是有本事了,再叫他们把他们奶奶挪回去。
赵氏忙点头,当年他们被流放,家资全都被抄,只能将偷偷藏起来的银角拿出来买了一副最便宜的棺材,早就应该去捡骨了,这些年更是连墓都没办法扫。
第二天,钱舅舅就去京西大营报备。
他是工匠,在军队里主要负责的是铸造,只是这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