伟的身体。他甚至闻得到自己身上的血腥,甚至感受得到自己血液流淌的声音。眼前出现了妻子和女儿的俏脸,龚奇伟的目光湿润了,他的泪水一点点从眼眶中滑落,不是恐惧,而是遗憾,他没有在人生的最后一刻见到自己的妻女,今生再也没有机会了。
龚奇伟的手指颤抖着,他忽然看到了插在椅背置物袋中的一只圆珠笔,龚奇伟用尽所有的力量拽出了那支笔,然后颤抖着在车顶上写下一行字,项诚……诱我……,写完这四个字,水已经完全将他的口鼻淹没。
岸上的人看到那具身体在车厢内不断挣扎抽搐,直到彻底不动,他这才点了点头,回到货车的驾驶舱,启动货车,驶向深远的夜色。
从电话中得知了自己想要的消息,项诚的内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,相反,他的眼圈却红了,一种前所未有的负疚感笼罩了他的内心,放下电话,他的手有些机械地捶打着桌面,泪水慢慢地流淌。
宫还山在此时敲响了项诚的房门,项诚擦干了眼泪,声音嘶哑道:“进来!”
宫还山走入他的房间内,看到项诚的样子,不由得吃了一惊:“项书记,你这是……”
项诚道:“北港何其无辜,百姓何其无辜,为什么要遭受这场劫难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