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出话来,心底且僵且硬,一字一句道:“你持抢纵马势摄五国之军,攻城破寨利扫二国广域,这天下一半当归你,可你却因一死以让我……”
心口苦涩情缠,低低一喘,抑声又道:“而今你大病初醒,应是再无顾忌,这一脉天下、四国之土,只要你想,随时可来同我一夺,莫论时日久短,我都奉陪。”
他身子一动,似是欲起,却又滞而停住。宽肩硬骨挺俊非凡,一如当初。
虽为病瘦所缚,可那骨血中的帝道霸气仍旧未泯。
她淡淡望了他一会儿。心底惶然剧痛,禁不得他那淬火眸光,不禁抿唇转身,再也不发一言,缓步走了出去。
外面天色已是大亮。雨后晴明,金阳灿落一地茫,被殿砖割成碎点,在她足下渐滑渐消。
他汗洒疆场,银枪浴血,所图不过一世伟业,然江山转合,一死拱手让其天下……
如今未薨却醒。谁心能忍。
以他俾傲之性,势出如锋,一剑相争定广镇,一毫挥泼抚万民,若无身死之忧,他心中如何肯再让她。
……又如何能臣服于她脚下。
知自己未死,定当夺其该得,占其之位。
这一半天下,本该属他,可他却错让与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