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莫说邺齐诸将听了不平,便是邰军中闻之,亦是大惊失色。
果不其然,江平脸色本已和缓,听得此言之后遽然又变,疾出一步,上前冷声道:“我等如若率部出兵,陛下则疑将心会反,可邺齐十万大军若是尽归陛下麾下,陛下其心若何,我等又何从知晓!”
字字如骨刺反逆,直扎经脉血髓,掀动滔天寒意。
方恺眉头沉陷,右望一眼,开口欲言,可念及自己身份,又强忍了下来,听到身后邰将校列中有簌响之声,不由垂眸低叹。
此言虽逆而大不敬,却也不无道理,邰数万大军逼入邺齐境中,邺齐将帅哪一个肯善休?!
英欢却也不恼,只淡望他一眼,扬唇道:“朕心若何,与你何干?”蓦然按袖起身,立于御座之前,冷眸瞰下,“尔上曾有言,人在军中一日,两军定尊朕为主帅;……眼下虽寝疾在卧,可旦夕间醒亦不可估,其身未薨一日,其旨则奏效一日,你若一再口出不逊之言,视与抗旨同罪!”
江平身打一个冷战,抬眸看去,仍僵道:“就算如此,两军尊陛下为主帅可矣,然兵令绝不能只由陛下一人而定!”
她挑眉,迎上他的目光,朱服虽艳,却蔽不去一袭隐戾,冷笑开口道:“邺齐大军若回师南下,势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