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人,也会病,也会倒,也会老……
她兀自僵了半晌,才又低下眼,唇角一侧冷牵,笑也无意,心中只留寒一寸。
一倒之后成何乱,他又怎会不知。
天下万万人,他比谁都明白,比谁都看得清。
以他铁腕之策,若想防其生变,亦非不能,可他却不为;非但不为,还纵此乱生,又是何意。
她眼角一红,眉梢微颤,手中软帕已凉。
……心知他之意。
可知他之意,却又愈发恨他,恨他恨到----恨不能一剑斩了他,就如当年初遇那一夜。
丢帕入水,抬手拢好他地衣物,替他掩了被角。
就这般坐着,看着他,良久都不动一下。
不知过了多久,殿中熏笼暖风渐消,外面忽然有人来叩殿,“陛下,崇元殿那边来人,道两军诸将都已诏至,在候陛下圣驾……”
她低应一声,起身,将床幔放下来,隔着轻晃细缝望向他。
当日他调朱雄率重兵北上,那时她信他,以为他真地只是不放心她……却不知如此一来,邺齐北境之外便无大将压镇,纵乱横生,他才是罪魁祸首。
当日破吴州后他斩万军降兵,又说,若是不杀孟羽,他怎能放心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