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不敌自降,又或是因他特意命人择路清迹,不愿叫她看见那种种血乱之象。
她低眼埋头,黑氅遮过半张脸,任他一路飞鞭,就这般由他抱着共骑一马,直直冲过条条内城之道,冲过灯火萧暗之处,最后冲入那顺州府衙。
直入官宅之门内的上房。
安安静静,有条不紊,二堂之外留了守兵,再往内便见不着兵甲利器,反倒只剩一些正来回持物进出院内的丫鬟们。
她动动眉头,将脸从氅中抬起。
他将马勒停,并不急着下,搂着她道:“并未全清,还留了些人,好来服侍你。”
她卧病营中数日,帐内帐外无宫人,只靠赵烁一人又是不便,哪里能得好好照养,因是才病愈得这般慢。
他既是都安排好了,她便也不再多言,知自己就算此时有议,也是说了无用,只得在心里叹了一叹,让他抱下马来。
一路抱进上房官宅的主厢里。
果然是香烛软帐,纱飘罗坠,人一进去,便觉浑身僵紧的骨头都酥软了。
他在外吩咐了几声,不多时便有人抬了沐浴之物进来,然后他又将人遣走,反手合门落闩。
她站在那里,掀一掀睫,自己动手解了外面黑氅,里面未曾好好系紧地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