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时如遭冰冻,满腔怒气梗在心头,再也发作不出,眼底红透一片,半晌才一垂眸,身子重重靠上后面软枕。
再也无力。
别逞强……
他那锐落三字之音犹在耳边轻荡,原来如此。
知她定会拿身子硬扛,才在她未醒之时便独允邰太医之请;可若是一旦风起雨倾,他那铁甲宽背又能否真的替她扛下种种难责之事……
英欢闭眼良久,才一挥宽袖,轻声问道:“……三日来,顺州城下如何?邺齐皇帝陛下那边可有何动静?”
曾参商朝后退了半步,垂首道:“两面军中将帅集帐议策一次,方将军愿遵邺齐皇帝陛下攻城调命。三日来邺齐皇帝陛下白日随军出营,夜里……”她抬睫一刹,又抿抿唇,小声嗫喏道:“夜里便来守着陛下,连邺齐京中发来的折子都是命人直接送来陛下御帐中、择空批阅,几日来都未好好歇息过……”
英欢脸色遽然窜红,撇眸去看她,见她低了头,不知她面上是何神色,声音不由一寒,道:“他行此逾矩之举,你们上上下下竟无人劝阻相拦?!”
叫邰将兵们看了去,成何体统!
曾参商默声不语,更不敢抬头,手指扯了扯袍边,半晌才憋着道:“邺齐皇帝陛下欲行何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