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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动,没偏头,长睫一掀,眼睛只望天边青月,不消看,也知道来的人是谁。
贺喜坐着,大掌撑膝,双臂微屈,半晌未言,也未看她。
四周静得一塌糊涂。
玄甲擦拭得净折月辉,硬盔白缨搁在一旁。
坐了良久,他才慢慢起身,拾起头盔,伸指一掸盔缨上的淡尘,也未回头看她,便要离去。
英欢睫颤人微动,终是侧眸去看他,启唇道:“甲胄俱全。是要御驾率军出营?此次要去何处,是不是又将瞒我不说。”
他转身,玄铁凛凛,凉透人心,褐眸漠光淡淡。看了看她,才低声道:“听人道你一日未进水食,来看看你是否都好。”
她一下子垂了眼,瞳底干涩得紧,心间麻木得分不出疼,半晌才哑着嗓子问了句:“沈无尘已走?”
他走回半步,一点头,眉间有褶。声音透寒:“按你的意思交代了他,他也并未多问,只拿洪微回营时用的帅旗依样敛了尸骸,又将甲胄细细拣理了一番,直到走时也未发一言,看不出他心中到底何意……”
英欢深吸一口气,抬手轻一挥袖,不叫他再多说,只垂了睫,不言语。
依沈无尘地性子。自当无语而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