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这一烛昏黄之光,更显柔白。
英欢走两步上前。低眼去看,狼皮褥子在暗夜之中仍然作亮,其上傲龙之纹,亦存隐威。
烈狼似他,傲龙亦似他。
她踢了薄履,光着脚踩了上去。
微硬的狼毛扎着脚心,有些疼又有些痒。
她缓缓挪动了几步,冰冰凉地脚底变得稍暖。心也跟着一道,又疼又痒起来。
脚趾探至狼皮褥子中间的那块柔软织锦,不禁用了些力,划过那条亮身墨眼傲龙,心底忽而酸楚满溢。
此物能暖她身,却不能暖她
纵是为帝难虑不可放手江山。她亦无法原谅他。于狄风一死之咎。
她低低喘了口气,回身。重踩薄履,走至外帐帘前,抬手撩帘而出。
外面守帐之卫皆是由京西禁军中调派轮值的,对她礼敬之度自非东路军可比,此时见她及夜又出,纷忙退后行礼,“陛下。”
她微点一下头,立在行帐前,并未走动,只半转了个身子,朝东面阑仓山上望去。
夜幕垂垂,月光皎皎。
山风吹乱未绾长发,一袖空灌凛凛寒气。
山峰似刃而陡,隐在这苍茫夜色之间,竟滑成了一线水墨浓画。
山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