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才明白,大米不是人人都可以吃的,只有家里的男丁与孙氏能吃,就是大伯母胡氏、三叔母唐氏也只配喝点带有米味的汤,更别说月颖了。
孙氏不放心月颖加米、下番薯,怕她用量多了,到时候青黄不接闹了饥荒,时不时将“要节省,就得从头省”的话挂在嘴边。
苏家的日子原就不宽裕,就是月颖多下锅几块番薯,孙氏都要骂三天。
月颖往灶里又添了几把柴,自觉地提了墙角下的大扫帚清扫院子,没扫几下,孙氏就道:“七丫,怎不打扫牛棚?”
她凝了一下,反问道:“奶奶放心我去?”
不是骂她是扫把星,守个牛棚都能失火,险些把苏家的大水牛给烧死了。
是原主被烧死,在这家的眼里,她还不如大水牛珍贵。
她在大火后昏睡两天,醒来时,脑海里对前身苏七的记忆不像是记忆,总是记得有人在她的耳边倾诉,“你在牛棚被火烧,你的容貌就是那时被毁的。”怎么想,怎么似有人强行催眠将记忆复制给她。
从那模糊却又异常清晰的记忆里,她记得月夜下,苏七听到异响到牛棚外察看,却被一个黑影打了一记闷棍昏迷。
若不是那记闷棍,她不会被大火毁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