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忧虑,起自于多日前他携赵无恙时的那场意外遇袭。到了现在,这丝隐忧渐渐愈发明晰了起来。
他已经可以肯定了,那日袭击自己与赵无恙的一群官军,必定是旁人假扮的。那群人出手狠辣,一眼便可看出,绝非普通官兵,且被他突围后,并未穷追。这一点便证实了他的感觉。尤其是这些天,自己竟迟迟无法与手下人碰头。心中更起了疑窦,沿着先前在路上所设的接头暗号找过去,才发现那些记号竟然被毁损了。
燕京的诸多机构中,有一个情报部门。为了联络方便,设一种只有自己人才能看懂的接头暗号,定期更替。他一路留下的记号,倘若被毁损了一个两个,还能看做是外人无意为之。而十有七八皆被破坏,唯一的解释就是有知情人故意为之。
夜半时分,一个敏捷的身影潜向东平镇的土地庙,到了庙前,机警地停下,发出几声鸣虫的微弱叫声后,有人自他头顶的高高檐角上无声无息地跃下,停在了他的背后。他猛地转头,借了昏暗的月光,看清是徐若麟后,立刻朝他抱拳施礼。徐若麟点头,示意他跟随自己而来,最后一前一后停在庙后的一爿荒地里。四下平坦,视野无碍,是个极好的说话之地。
“大人,我来迟了,请大人降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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