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个老头儿,昨天晚上换成了个中年男人,受的伤看着比自己上回还要重,也是吊着腿,全身露出来的地方都有绷带,躺床上一直哼哼唧唧的。
项西也没法找他聊天儿,只得让护士把遥控器拿到手边,看电视。
电视一共也没几个台,这个时间也没东西可看,项西靠在床上,一个一个台换了一遍,最后停在了市台的新闻节目上。
哪儿哪儿修了一条新路,明天就通车啦,哪儿哪儿拆掉了违建,敞亮啦,哪儿哪儿夜市扰民,被取缔啦,哪儿哪儿小区下水道堵了,居民闹起来啦,哪儿哪儿有个假酒黑窝点被举报了,老板和一个工人被逮啦……
没劲,项西瞪着电视愣着神,脑子里乱七八糟地琢磨着,这么小个黑窝点还有工人呢,工人还是个瘸子。
也是,这种地方还能找着什么人去干活,也就这样的,他要不是碰上了程博衍,现在也不定在什么脏乱差黑的地儿干着什么呢,也没准儿早被平叔抓回去了,弄死了也有可能……
瘸子?
瘸子!
项西猛地一下坐直了身体,抓过遥控器把电视声一下调大了,眼睛死死盯着电视上被老板档掉了一半的那个工人。
手有些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