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反而觉得不真实,贴着他冰冷的脸颊,觉得自己快要落泪。则昕,我遥不可及的三哥,一个我追逐了近二十年的梦。若说你是天边的骄阳,我便是那逐日的夸父,一日复一日,一年复一年,执着得近乎偏执。这一次,也许是我所能向你靠近的最后一步。过往种种,是疯狂荒唐也好,是罪大恶极也罢,则昕,我已经竭尽所能。
“则昕,这次出征,也许我就回不来了。”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,我吻上他的唇。他没有回应,紧张得浑身僵硬,却也没有拒绝。则昕,你还是那么心软。
回府后,我在桑陌面前将强忍的泪水落下,他默不作声地用袖子来擦。我拥住了他,他附在耳边轻声道:“你是不是要问,为什么我不是他?”
他自顾自地回答:“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他呀。”
那是出征前夜,在吹熄了烛火的房间里,我们不曾茭欢,静静地相拥了一夜。我把当年在冷宫里的事反反覆覆说了一遍又一遍,我、桑陌、则昕。桑陌把头埋在我的肩头,坚持不肯让我看他的脸。
我把照顾则昕的事交给他,我说:“桑陌,我只相信你。”
他说:“我知道。”
这才恍然惊觉,数年来,这是我们第一次如此平和地说话,像是时光不经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