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他,并不是心中情谊已经泯灭,只是假使此时重见,也再不能如何了。从前我执着,因我活着,而此时此刻,我一个已死之人,没有呼吸没有味觉痛感,他不怕我已经难得,遑论其他。相见争如不见。
君玮查看他的伤口,表示匕首刺入虽深,但未切中要害,幸亏我们抢救及时,还能捡回他一条命。我看到他的容貌,浓黑的眉,挺拔的鼻梁,凉薄而血色全失的嘴唇,是难得好看的一张脸。脚下的草地很快就被血色浸透,君玮帮他止好血,终于反应过来问我:关键我们为什么要救他呢我说:你看他长得这么好看,也许我们把他治好之后转手卖掉,可以卖到大价钱君玮没有理我,转手招呼小黄:儿子,过来帮爹爹驮着他。小黄将头扭向一边。君玮继续招呼:到镇上爹爹给你买烧鸡吃。小黄欢快地跑了过去。
这好看的公子在镇上的医馆里躺了两天才缓缓醒来,除了迷蒙中叫过一声紫烟,再没别的言语。我揣摩紫烟是个女人的名字,说不定就是刺他一刀的女人。感叹良久,想古往今来都是这般,英雄难过美人关。
君玮说:这人怎么这样,好歹我们救了他,自醒来到现在,半句感谢也没给。
我说:长得好看么,任性点也可以理解。
君玮瞪着我:长得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