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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杨宗志之所以这么痛苦,实在因为察尔汗王的话语,在他心头的分量很重,过去苦心劝说他拥兵自重的人向来不少,不说白发老道长,不说哈克钦和多勒克,便是他身边的近人吴拓和裘仁远等,存了这种心思的就有好些个。
杨宗志尚且能拿养父养母多年来的教诲,一一冷言驳斥他们,但是现在面对的,是他的亲生外公,世上唯一的亲人,关系比起杨居正和薛夫人丝毫不远,甚至更有血缘之水,他即算有心拿杨居正的话反驳,也不知该不该说出口。
心底里纠结着恩怨情仇,夙世爱恨,一年来所经所闻在内腑熊熊燃烧,这一把火烧得他满脸通红,渐渐的便是喘气都难以做到。
他的身上有着一半南人血统,另一半却是真真正正的蛮人,他一时不禁迷惘伤怯,究竟他是个什么人,该听谁的话才好,每个人看起来,似乎都在一门心思为他着想,却又偏偏让他不断的去杀人放火,他们难道不知道,攻下一个城池,双方要付出多少代价,取代一朝江山,更是要血积如海。
察尔汗王叹道:“孩儿,你问我大宛难道在西域没有活路了,哎自古国与国之间便是这样,不是你灭掉我,便是我占下你,漫说四国与南朝之间战火不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