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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过了多久,我缓缓转身,云深已经不在房里。
我坐到她方才坐过的床前,精疲力竭。
床单上有一片冰凉的濡湿 - 是她的泪。
好了。恭喜你,李靖平。你功德圆满了。你做了一件正确的事。她长大一些后便会懂得。
但是为什么,你心里有一个声音,初始微弱,续而壮大,最后变成了疯狂的叫嚣。它在喊,不!
为什么,你心上有一把钝刀在割,直痛到你快没法呼吸?
难道初见时,她便在你心里生了根,这么多年来,更是盘根错节入了你每一分血肉。如今把她生生地抽离,你便只能分筋错骨,撕心裂肺?
为什么,你现在又想要不顾一切地把她搂在怀里,永世不再放开?
在她十二岁时,你曾在普渡寺许愿要护她一世平安周全。这大概就是你为这个诺言所要付出的代价吧。
那天在西安的城墙上,她念了《长相思》的上半段。而现在,这首诗的下半段却像被人用把刀一字一字刻在我心上,鲜血淋漓,痛彻肺腑:
“上有青冥之高天,
下有渌水之波澜。
天长路远魂飞苦,
梦魂不到关山难。
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