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宁,未语泪已先流:「宁儿,真的…真的是你?」原来刚才那声遥呼,她喊的不是「灵儿」,而是张宁。
张宁也愣了片刻,随即神色冷然,恨声道:「贱人!当年我待你也算不薄,你弃我而去,过你的富贵日子倒也罢了,如何叫那畜生反来害我父子?」
胡氏顾不得羞惭,急于辩解:「我真的不知道,这些年也极是挂念你…你们父子。」说着,面色却是一红。
众人怔怔看他两人说话,只须瞧两人情形,便知张宁所言多半是真了,贾似道脸色铁青,一语不发。
张宁道:「你拿这话哄谁?你养下的那畜生,不仅夺我家产,对我父子百般折辱,逼我父自尽,又将我沉入江底,哼,你说挂念我父子,你的挂念,不过是担心我父子化为厉鬼,找你们索仇罢」
「不是的,不会的!」胡氏闻言,不住摇头,面色惨然,惊慌地转首望向贾似道:「孩儿,我听到你们在厅中说话,才知宁儿父子跟你结了深仇,你跟娘说声实话,你不是说石匠受了赠金,迁回原籍养老了,怎地…怎地…」说着,珠泪滑下面颊,神色凄绝:「你…你若当真做下这些歹毒事,娘…娘怎么还有脸活下去啊?」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剪子,抵于胸口,眼儿直望贾似道,满面痛切失望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