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大羞,嗔叱道:「作死了!问的什么胡话?」
「我是怕爹不疼你。」
王氏半晌不吱声。
「好啦,娘,让我瞧瞧你腿上。」
「唔……还是不要了。」
「走气摸骨,只能提拔全身抗病之力,治病除根,最要紧的还是患处!你怕人知道你的病,又不愿瞧医,这样拖下去,怎么成?只能由孩儿转述告医了。」
王氏粉面低垂,默不应声。我心下奇怪,所谓母子一体,老母有病,作儿子的抱、更衣、沐洗拭身等在所多有。我翻过大公子房里的杂书,关于举孝不忌避之事,大多也是褒赞宣扬的。王氏方才解衣露体,连衣裳都肯脱,为何瞧瞧腿上,却这般再三作难?
隐约之中,我恍惚有些明白,不禁心慌气窒,道:「罢了,娘,你要是……要是——咦,何不我让爹来替你瞧瞧?」
也许在我心目中,一直没将贾似道当作父亲看,故直至此刻,我才想起那清面微须的贾似道,他们夫妇之间,总该不会有什么碍难吧?
「不要!」王氏猛然抬首,却是拒意更坚:「他出门许久,才刚回来,院里这么多……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,知道的还好,不知道的又要说娘装病邀宠,早都是老一套了!娘何苦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