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之前乾万帝是忌讳人说明德已经疯了的,讳疾忌医,怎么治疗的事也一直没有人敢提。只是太医院中有奉药,纯粹保养着罢了。
他调整了一下姿态,低声道:“皇上,臣以为,小贵人这个病养着也就罢了。臣斗胆说一句,朝上那些人肯姑息一个……一个疯子,却未必能姑息当日的明德将军啊!”
乾万帝一时沉默不语,胡至诚看看他脸色,又小心道:“何况春满宫里那一位,入宫多年,皇上当时也颇宠过一阵,前头的丁家之势,不可不防……”
乾万帝一时脸色有点尴尬。春满宫里住着的就是丁昭容,而当年宠幸,不过是为了气皇后罢了。如今这宫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,当年那一点气恨,也不足为外人道了。
胡至诚等了半晌,只听乾万帝叹了口气,低低的道:“朕不是不愿就这么照顾他一生,但是朕毕竟年长许多,万一不测,谁来保住他?朕多年来想废太子之心,几乎路人皆知!当年顾忌皇后,如今皇后不在,却是顾忌那浑浑噩噩的小祖宗了!”
胡至诚慌忙低下头:“臣不敢。”
乾万帝还是第一次对人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。这一年来囚禁着太子,却迟迟不动,前头生的皇子都长大成人、开始磨牙相向了,满以为废去个形同庶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