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是他。
更何况她很清楚,温端颐一定会想尽各种方法表直达目的,固执一如他的工作作风。就算定力再强,她很难说不再动摇,直至完全失守阵地。
她怕,又要一次重蹈覆辙。
一顿饭吃出了两个世界,那之后的温端颐坐得笔直,像是被人从头骨到尾椎定在椅子上一样,安静地吃菜,沉闷地喝花花绿绿的水。
到闵于陶先吃完找借口离开房间时,他眼皮都也没抬一下,维持在一个过分礼数的动作里,重复夹菜到咀嚼的动作。只是听到自己的名字时,微点头。这样的回应恍惚拉她回到工作场合,一行人与他相遇,众人立马收了说笑的音量,有同事起头冲他微笑,他抬头,点头,又无声地离开,身上带着极强的疏冷,面无表情的脸好似过分精致的面具,行为规律到可以被随时判定。颖珍曾对此评价:“严丝合缝地像个笨蛋。”她当时还笑颖珍,怎么会用一个如此褒贬兼和的形容。
现在一想,还真是贴切。温端颐是轨道自洽的星球,不用别人理解旋转的产生,他就应该独自循着自然公法只为自己存在,他不需要为谁改变方向。他们理应完美地在浩瀚宇宙中擦肩而过,像在公司里相遇的每一次一样,人群中他的眼神从未为她降落,她也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