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玛家。是老额吉翻出家里所有的皮得勒,厚厚地给她铺垫
出一张产床,又添了许多干牛粪,将火烧得热旺。
她疼得几欲将指甲掐进大腿,仍勉力在蒙古包外铲了满盆的雪,煮开了预备
生产。
就是那天,她拖着水肿的双腿去旗里找他,这才发现他已不告而别。后来辗
转得知他远送义妹乌云格日勒和她母亲回京。再然后,她在草原上痴痴苦等了近
一年,最终心如死灰,抱着姜尚尧回了闻山。
……
“乌云的爷爷关进牛棚,父亲进了五七干校。”当初庆娣离开,姜尚尧他妈
咬牙切齿地给了他一个耳光。后来说起缘由,他才知道自己险些犯了和他父亲一
样的错。“巴思勤现在的岳丈当年最危难时将老婆和女儿送回娘家,格根塔拉大
草原。那时巴思勤尚是建设兵团连队指导员,又是本地人,对她们母女多有庇护
,认了乌云格日勒为义妹。”
至于后来……
“你和你爹一样利欲熏心,一样无耻!”打了他一个耳光后,他妈这样斥骂
。
姜尚尧又点燃一支烟,临窗而立,俯瞰半城春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