泡下,一个清瘦的人影缓缓走
进光晕里。
几番起伏,此时此际他已经理不清繁芜的心绪。他微微扬起嘴角,笑得比哭
还要难看,低声喊她:“庆娣。”又怕惊动了什么,慢慢地,一步步踱过去。
她还是往常模样,头发紧紧束在脑后,怕冷,棉服的厚领竖起来遮了小半个
脸,更显得一双黑瞳乌沉沉的。
见他不说话,只是不转睛地望着她,好像一眨眼就会消失一般,庆娣先笑了
笑,问:“我前天打过电话,姥姥正式出院了?”
他阖首,反问她:“考完试了?”
“考完了,等成绩和复试呢。”
“今年过年又不回去?”
她摇头,眼里一丝郁色转瞬消失不见,“不回了。”见他不掩失望,庆娣转
了话题,“以后别送东西来了,马上春节,正是忙的时候,每年这样麻烦你我过
意不去。”
她的客气点醒了他两人疏离的关系,姜尚尧扯扯嘴角,“我也是顺道。”孟
时平祖籍济西,自调任部委后,德叔每年必来京师送年礼,不外是土特产之类,
礼物不重,重在情谊。最近两年此事转交姜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