户,可日渐
富足的生活下是她妈妈日渐岑寂的眼睛和低迷压抑的家庭气氛。
她回到家没有听见妈妈唤她名字便知道爸爸回来了。厨房就在门口,她妈在
老旧的木案上擀面,只是抬头望了她一眼,低声问了句:“爱娣呢?”
“我走的时候她们班还没下课,”她给爱娣打掩护,说完借着光才看见妈妈
另一侧的脸。肩上书包缓缓滑下来,沉沉的,但抵不过沉下去的心的重量。她压
低了嗓子问:“他又打你?”
“撞的。”她妈不多作解释,只回过身去继续擀面,把淤青的那侧脸藏在阴
影里。“你表哥也在,进去打声招呼。”
沈庆娣抿紧嘴好半晌,才应了声,挽着手上的书包进了客厅。
沈庆娣姑姑姑父只有一个孩子,长她七岁的魏怀源。俗话说外甥像舅,魏怀
源贪玩爱热闹交游广阔的习性和庆娣爸如出一辙。他打小不爱读书,小学初中留
级了几年,高中毕业靠老子在省城一民办大专里买了个学位,二十四的人了才大
专毕业。姑父托关系给他在省城找的清闲衙门的工作不爱做,天天喊着要下海做
生意,隔三差五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