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机票有了,上午八点十分起飞。
然后他就站在窗前等天亮。他试图睡一下的,没有成功,便站到了窗前。
屋里就床头亮着一盏壁灯,黄莹莹的光照了半间客房,里里外外静的一点声息都没有,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,有点急促和不稳,玻璃长窗上映出他的影子,一个眉峰紧锁,面容模糊,害怕失去的男人,这就是此刻的欧雨声。
他看着时间在窗户上一点点的爬,每一小时是六十分钟,每一分钟是一小格,它们慢慢雕刻着,和远处大街上的一座座冰雕融在一起,他有生之年度过的最长的一个夜晚,就是在哈尔滨的冰天雪地里,许多年以后,他都能回忆起那晚的霓虹,是从冰雕身上折射出来的,五彩斑斓的,仿佛彩色的水晶,可是冷的刺眼。
当墨色的天空露出第一线微芒的时候,他拿起了电话,叫醒了隔壁的随从。
十二点走下飞机,公司的司机已在等着他,把他送到医院后,司机留下钥匙就离开了。他去往重症监护室。出了电梯,医院的走廊很宽敞,白亮的光冷冰冰的,夏小星见了他就抱住了他:“他被救回来了。”她说着,眼睫毛湿漉漉的。
大约她对每个来看叶枫的人都是这样说的。
龙辉站在她身边向他点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