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宋宜笑颔首表示都记下了,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。
究竟男女有别——含霞小筑这儿欢乐中难免有几分离别的悲戚,燕国公府内,却是一片纯粹的喜气洋洋。
晋国长公主含笑打量着堂下英姿勃发的小儿子,眼中满是怜爱:“阿虚娶了妻,就是大人了,往后这一府上下,可全要你支撑起来呢!”
“再怎么是大人,在娘跟前也是儿子。”简虚白的婚服是衮冕,青衣纁裳,绣以九章,垂九旒青珠,导美玉之簪——传自古时的礼服,于岁月中沉淀的那份无言的巍峨,绝非人人都能穿戴得出它该有的风华。
但简虚白出身尊贵,自幼颐指气使惯了,这身装扮越发显得雍容与威仪并重,只“贵不可言”四字能形容。
此刻拢袖抬眼,英英玉立,却笑吟吟的撒娇,“娘可不能因为我娶了妻,就不疼我了!”
“你是娘的心肝,娘怎么舍得不疼你?”长公主越看他越骄傲,不禁感慨万千,借着抚过鬓边花钗的动作,不动声色的按了按眼角,方笑嗔道,“可你也是国公,这燕国公府可是你的产业……”
说到这里,忽听“啪嗒”一声,不高不低的打断了她的话——却是跟她隔案而坐的简离旷,沉着脸把茶碗搁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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