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眉、贴花钿、戴发簪。一辈子只此一次,只为一人。
所以,若非足够的信任与qíng感,是断断做不来此等亲昵之事的。
德妃怎么能对她,做得如此信手拈来?
然而宋静慈却没有动,她一生被人珍而重之戴上发簪,仅有两次,第一次是六岁那年跟随家人被流放到朔方边城,遇到那将军之子;第二次则是行及笄礼的时候了。
这种怀念且想要落泪的感觉,足以让宋静慈忽略,那簪子是刚从德妃头上拔下来的
还没擦gān净。
她怔怔望着谢令鸢,对方的笑容仿佛和朦胧的记忆重叠了。直到德妃收回手,满意地上下一看,漾起一个真心的笑:静慈姐姐素雅,这簪子上的红珊瑚,正是点缀,十分好看。
宋静慈顿了顿,正要行礼谢恩,其他婕妤也惊讶于她居然没有洁癖发作,将簪子拔掉却听谢令鸢话锋一转,有点期期艾艾:只是本宫也很喜欢姐姐方才的手帕,不知姐姐可否割爱相赠?
簪子换手帕?
众人瞥向宋静慈的帕子,也不见有什么特殊,雪白色手帕,上面以曙红丝线,绣了荷花。这种帕子,尚服局用脚趾头都能批量做。
宋静慈心中警觉,她微微蹙眉,随即淡淡笑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