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掌柜分外热情地接待了她,笑呵呵请她落座后,亲自去后头替她沏茶。
这让顾春忍不住蹙了眉头,心中猜测:莫非是因为我的话本子一直扑街,对方忍无可忍,想要谈判压价?或者,对方索性就想毁约,今后不再收我的稿子了?
待到接过彭掌柜恭敬奉上的一盏明前新茶,顾春忙不迭道:“彭掌柜,大家都是老熟人了,有话您直说。忽然这么客气,很瘆人的!”
伸头也是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,到底是要压价还是要毁约,给个痛快话。
“咦,老朽以前很不客气吗?”彭掌柜一脸无辜地翕动着山羊胡子,满眼慈祥。
“我的本子一直卖得不好,您开门做生意的人,自然也没法子拿我当摇钱树供着,这个道理我懂,不怪您。”顾春笑得亮亮堂堂,话说得是又直白却又莫名圆滑。
彭掌柜一听,笑得跟圆脸猫似的:“老朽果然没看错人!哎呀呀……姑娘啊,你如今不同啦!”
顾春听得莫名其妙,一脸茫然:“啊?”
彭掌柜先是恭敬地收下她的新稿,接着又吩咐了账房先生额外取了好几个银锭来。
要知道,顾春一本稿的润笔费原本不足二两银,人家乍然捧出几个银锭递过来,她都不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