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安澜自己心中也清楚,如今新学在中原流毒已深,连那些饱受毒害的女子都几乎将之视为理所当然的正统,要改变这个局面,不是龙椅之上换个人就能解决的。
“我知道,这很难,”云安澜望着他,目光澄澈坚定与他如出一辙,“十年不成,那便二十年,三十年,五十年;若然到你我死时仍未成……还会有下一辈,再下一辈。只要你我起了这个头,便必定有无数少年之心会在热血中醒来。”
如此,终有一日,这大缙天下必定会成为它原本该有的模样。
她知道,她将行之事在世人眼中或许狂妄、疯魔、螳臂挡车,可她不会回头。
她不怕前路艰险,不怕身后骂名。要除新学之毒,必定会历经无数非常之局面;若有牺牲,可自云安澜始。
修长的五指稳稳贴上青瓷茶盏温热的外壁,李崇琰举盏含笑,不轻不重地唤了一声,“云安澜。”
云安澜挑眉,不动声色地细细打量了他眸中神情,同样执盏以对,却止不住指尖轻颤。
他,会给什么样的回答?
两只青瓷茶盏的边缘轻触,细细清清脆响中,李崇琰轻声带笑——
“愿你我,永远少年。”
云安澜缓缓闭上眼,笑容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