隋恕的手顿了顿,在楼下持续的咚咚哐哐里抚了抚她的黑发。
“阿韶,”他慢慢唤了她一声。
“我没事的。”他说。
简韶发现,他的眼眶其实很深,没有阳光时,棕色的眼珠显出黑曜石一般的深邃的漆黑。
楼下有持续的辱骂:“我好恨你!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?!你吊死自己,让我的儿子,一个十几岁、还在读中学的孩子,亲眼目睹了你的死亡!我好恨你,我真的好恨你……”
简韶的身体下意识地颤抖,现在要是再听不出隋母在骂谁,那就未免太迟钝了。她恨不得堵住耳朵,不想再听隋母与魏建锡的这些恩怨。
隋恕却笑着把她抱的高了些,凑近她,“怎么这么爱哭?”
有泪水的地方,被月亮照得反出淡淡的光。他的鼻尖沾到一些她的泪,又蹭到了她的鼻尖上。
好湿,简韶头一次发现,自己的泪水怎么这么多。
哀切的夜晚,厚密的云层堆迭在天际,如隐天蔽日的山峦。母亲的哀叫也似乎低低压在着群山之下,“我的小恕!我唯一的儿子,到现在都以为……我讨厌他,不喜欢跟他讲话……我只是不认同你们——”
山峦的另一端,帘帷遮掩的暗角,隋恕俯下身,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