韶收起回忆,静静地看着隋恕。
男人缓慢地笑了笑,继续说:“后来,他就不信佛了。他学基督,也研究道教,谁做好事他信谁。不过,他什么都信,最后什么都不信了。”
雨声里,简韶保持缄默。这种缄默似乎给了隋恕以充盈而包容的空间,他指着隋平怀旁边的无字碑,对简韶说:“那是邵文津爷爷的墓,八九年的时候。他和我爷爷同在一个部队。学潮时,他们所带领的部队负责执行维稳的工作。结束后,他们都离开了部队,去了地方政府任闲职。”
简韶盯着隋恕,想起许多海外报道,几乎浑身都要颤抖起来。她缓慢地吐出确信的字:“他们开了枪。”
隋恕看她的眼神变缓了许多,他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,在心底喟叹——她总是很敏感,总是很敏感。
现在的年轻人,已经很少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,可是她不一样。
简韶的发尾已经基本干了,还有些翘。隋恕耐心地顺平,然后用平稳的声线告诉她:“所以他们疯了。”
登上高高的城墙,在漫天的星星里向下看。那是一双双年轻的眼睛,是一颗颗星辰。
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。
“此后他看不得炽热的眼睛,甚至挖掉了自己的一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