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了。什么都无所谓了。
那是一种绝对的寂静,仿佛是一种长时间的正念。放空思绪本来是舒服的,能缓解烦躁。可他现在没有任何烦躁,只有这种状态带来的无聊,如此漫长的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的无聊。
他的感官衰退到一个普通人的地步,自从五岁觉醒,他再没钝感到这种程度,本该引起他的危机感,但是什么都没有,无所谓。要用这样的身体进行对抗训练,无所谓。为了达成目标受了比以往更重的伤,无所谓。让别人受了比以往更重的伤——更无所谓了。
心如死水,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。之所以还愿意听从命令并且执行,只是因为钝化剂没有把理智也一起剥夺。不服从命令有坏处,而对公海的实验体来说,他不服从命令得到的坏处比别人还要更多。所以那就服从吧。打过去。打出和原来持平的成绩。他们似乎还没适应好?那就打出更好的成绩。
可是,就算得到了更好的成绩,也感觉不到任何得意。无所谓。无聊。
熄灯了。少年停下那些小动作,在黑暗中安静地躺着。这仍旧是对过往某项要求服从的惯性,其实他本人还不想入眠。休息,或者不休息,都无所谓;有没有一个好的状态应对明天的训练,是无所谓的。
少年